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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說出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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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說出真相

那麽點距離足足挖了五分鐘才算完事,鐵鍬在下面叮的一聲,碰觸到了一個金屬東西,夜殞停下手轉身看向宮清溪,宮清溪走上前來那著小鐵鍬,將周圍的泥土劃拉幹凈,才蹲下身把土裏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
夜殞見宮清溪從土裏拿出一個只有自己巴掌大的小金屬盒,埋在泥土裏這麽久竟然也還帶著一點金黃色,宮清溪用力按了下繃簧,金屬盒砰的打開,裏面是一個被密封塑料包好的小鑰匙。

“就是這個。”宮清溪拿出密封的鑰匙,打開包裝站起身走向花房,剛站起身,起的有些過猛,身子忍不住晃動了一下,夜殞趕忙擡手扶住她的身子,宮清溪靜立了十幾秒鐘覺得眼前不花了,才對夜殞搖搖頭,然後兩人一起走向花房。

鑰匙一轉,玻璃門便開了,宮清溪首先進去,夜殞拉著她的手,沒有了模糊窗戶的遮擋看的更加清楚一些,就連他們腳下走的小路,都已經看不出鋪的石板的樣子了。

“好多年沒進來了,這些年宮家的人只怕只有宮城會不死心的進來。”夜殞一開始就宮清溪的話有些別扭,這時候一聽她再說這樣一句話,頓時覺得別扭感哪裏來的了。

“你以前不喜歡宮家,和宮城作對,是因為你母親以前交待過你什麽,對不對?要不然怎麽會單獨給你留下鑰匙,還有你怎麽會知道當年宮城搜索的東西就是那塊血玉,而我要找的血玉也在你母親那裏,為什麽不是宮城?”夜殞雙手按在宮清溪的肩膀上,讓她的臉面向自己,深邃的眸子認真的盯著宮清溪看著,宮清溪聽著夜殞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發問,便也沒打岔,只是聽他問完才微微一笑。

“我還在想,你究竟要什麽時候才反應過來呢。”宮清溪睜開夜殞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,轉身面向另一處,接下來她要說的話,已經有些超過了她的底線,但是……這些事在心裏憋的太久了,既然自己為了自己的愛情豪賭一場,那不妨再多添加一些賭註吧,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,也只能把一部分真相告訴夜殞了。

“什麽?”夜殞走到宮清溪旁邊盯著她的側臉問道,宮清溪轉過頭看向他,眨了眨眼睛。

“其實,就算宮清寒不告訴我,我母親是被宮城害死的,我也早就知道了,很早就知道了……”宮清溪語氣悠長,尾音帶著一種堅定和嘆息,夜殞看著她的側臉,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忍不住伸手攬著她的腰身,眼含擔心的看著她。

“我……親眼看見,他逼死她的,她其實……是自殺的。”宮清溪眨著眼,然後淚珠一顆一顆的滑落,不是她想哭,只是每次想到當初的情景,就忍不住掉眼淚,這是一種正常的反應,因為兩個自己的至親,一個成了被害人,一個成了兇手,這是讓宮清溪難以接受的事實,雖然宮城也死了,但對那時還年幼的自己,這是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害。

“……親眼看見?”夜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宮清溪,他眼裏充滿徹徹底底的震驚,姚妍死的那個時候宮清溪還不大十二歲,夜家落魄的時候自己都已經過了十五了,是該要有擔當的年紀了,而宮清溪才還不到十二歲,八年時間,八年時間她將這份秘密一直掩藏在心底,那這些年她究竟是怎麽過來的?

“嗯,當時我調皮,把家裏拜訪的一個瓷瓶打壞了,被司機送去學校,剛好學校那天放假,我就匆忙打車回了家,想要趁著爸媽不在家把東西補上,因為我記得原先在儲藏室裏見過和那個瓷瓶一模一樣的一個,那應該是一對,只是沒想到……他明明說母親身體不好,要帶母親去醫院檢查的,結果我就躲在儲藏室的箱子裏,然後……他們似乎說了什麽,只是聲音不大,我離的也不算近,並沒有聽到多少,只是父親好像要什麽東西,母親不給,然後母親就死了……”宮清溪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那年的事情,雖然隔了很長時間,但是這些年自己經常被惡夢纏繞,沒幾天安寧的時候,現在只要一閉眼就是歷歷在目的情景。

宮清溪回憶著當時的情景,說著話,夜殞在一旁聽著,面色有些擔憂,有些心不在焉,最後看著宮清溪又哭了起來,便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,當初調查資料上說姚妍應該是被宮城害死的,雖然可能性很大,但是夜殞想著反正到時候總是要死的,早死和晚死對他的唯一區別就是,不是自己親手報的仇,不能讓他們親眼看見自己所創下的一切都要被收回,看著他們為自己做的孽償還,而且姚妍的死對於自己尋找血玉也有一些阻礙。

但是身為宮城和姚妍的女兒,宮清溪親眼目睹那一切的話,對她來說卻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情,就像自己當初親眼看著爺爺在床上咽下最後一口氣一樣,夜殞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麽,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來安撫懷裏的人,只能緊緊的擁著她,然後不停的拍撫著她的後背,宮清溪靠在夜殞的懷裏,眨去眼角的最後一滴淚,從夜殞的懷裏出來。

“不說這些了,宮城這些年應該也一直在找那間東西,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是什麽,直到你問出血玉,我才想起,原先在父親書房裏曾經看過一個和你說的很類似的圖紙,那個是他當年似乎就要找的東西,不過不知道這些年究竟找沒找到。”宮清溪搖了搖頭,鼻尖有些泛紅,開始說著帶夜殞來這裏的真正目的。

“那你為什麽確定……那個血玉就在這裏?這間花房裏?”夜殞終於還是有些壓制不住心底對最後一塊血玉的渴望,開口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,宮清溪嘴角帶著苦笑搖搖頭。

“我不太確定,說實話,母親那一年幾乎沒怎麽出過門,每天在家裏待著,時常找我說說話,很多人都沒註意到她在花房的時間變長了,可是她是我的母親,我知道,母親那個時候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,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樣,然後……她說如果有一天遇到一個姓夜的人,來宮家找什麽東西,便帶他來花房。”

宮清溪的話半真半假的,夜殞聽著有些迷糊,但是那句姓夜的人,卻是讓夜殞心頭一跳,當年自己遠離亞城,除了連姐沒人知道,甚至在自己回來了,說自己姓夜,依然沒有人和自己將那個早已隕落的夜家聯系起來,因為當年所有夜姓的人都受了牽連。

夜殞不知道姚妍是怎麽知道,還會有姓夜的尋過來,找尋血玉,但是倒是有一點可以證明,血玉真的就在姚妍手裏,最後一塊,沒想到宮城居然沒有拿到。

“當初我問你,你卻絲毫沒有提起……”夜殞看向宮清溪,眼裏帶著疑問,對於夜殞來說,宮清溪瞞著自己一次,然後這次再告訴自己似乎有些多此一舉。

“……那次,我剛救了你一次,你卻陷我於險地,若不是我機靈怕現在也沒什麽機會帶你來找那東西了,夜殞,我說了,我不信你,那個時候我沒辦法相信你……”宮清溪搖了搖頭,剩下的也沒有多說,倒是夜殞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,那真是一個曲折,他心裏也明白或許現在宮清溪也不是那麽信任自己的,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一樣,她對自己的信任能給的並不多。

不過即使是這樣夜殞也覺得足夠了,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哪那麽容易得到,不過都是慢慢相處來的,而且……對於血緣至親宮清溪這些年都不能說是信任,尤其是宮城逼死姚妍的情景,竟然被宮清溪目睹,這樣的人怕是更難相信別人,就像自己一樣,但自己終歸比她好一些,自己身邊有一心一意護著自己的連姐,有肖姓兄弟,華裏,羅夫人,這些人在危急時刻還是可以信任一二的。

“好了,不說這個了,還有其他線索嗎?”夜殞見宮清溪又提起以前,自己心裏也有些尷尬,畢竟那確實是自己做過的混蛋事情,倒不是想要撇清什麽,只是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很好,等孩子出生了就是一家三口,一家人在一起也不錯的。

宮城和姚妍,死也死了,而且當年那件事情宮家和姚家也不過算是個幫兇罷了,頂多是因為擔心搭了把手,只是夜家當時面臨的是墻倒眾人推的場面,那個時候哪怕他們袖手旁觀,夜家也不至於淪落如此境地,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,以後……找到最後一塊血玉之後,夜殞就只想好好的守著宮清溪,守著自己的孩子。

“沒了,剩下她也沒說什麽,再說那個時候我其實對母親說的一些話都是當玩笑話的,整天就知道和香君宇他們一起玩弄,直到後來母親死了,我才知道原來很多話她說的都是在告誡我,只是……那個時候回想起來早已沒什麽記憶了。”宮清溪搖了搖頭,再多的她就不能透露了,如果繼續下去露出的馬腳只會更多,到這裏至少夠夜殞折騰一段時間了,找個機會讓他在另一處找到血玉就是了。

“嗯,那我們先回去,我會安排人過來找找看,這個鑰匙……”夜殞看向宮清溪手裏依然拿著的一把小巧鑰匙,詢問了一句,宮清溪甩手放到了他手上。

“以後……我未必會回來這裏了,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宮家這個宅子,但是這些年卻也沒離開,一直拖到……宮城把我賣給你的時候。”宮清溪說到這兒的時候轉頭看向夜殞,眼梢上挑,帶著一些揶揄,不過剛剛哭過眼角還有些濕潤,鼻尖微微泛紅,眼眶周邊也是一圈水漬,在夜殞看來宮清溪此刻是風情萬種,難得的魅惑勾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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